你的位置:大小单双正规软件平台 > 新闻动态 > 《史记》是中国古代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与文学巨著,由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所著
发布日期:2025-04-12 16:33 点击次数:108
《史记》不仅是一部卓越的历史著作,更是一部杰出的文学巨著,尤其以其中的传记部分最为引人入胜。在《史记》的三十篇世家中,诸如《孔子世家》、《陈涉世家》等,详细记载了孔子、陈涉等历史人物的生平,其余篇章则叙述了秦朝以前地方割据的世袭侯王及汉代侯王的历史。七十篇列传则涵盖了贵族、贵族公子、各类官僚、政治家、军事家、思想家、文学家、经学教授、策士、隐士、说客、刺客、游侠、土豪、医生、卜者、商人、俳优、幸臣以及少数民族等不同社会阶层、不同类型人物的活动轨迹。而在十二篇本纪中,虽不全是传记,但也包含多篇传记内容。由此可见,《史记》的核心部分描绘了从古至汉各个社会阶层、不同地位与职业的人物活动史,实为历朝历代众多历史人物的传记集锦,传记在《史记》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以人物传记为核心来展现历史内容,这一创新的历史叙述手法,源自司马迁的独到创见。然而,其背后亦有着深厚的历史与现实根基。自春秋战国时期社会剧变以来,奴隶得以解放,新的阶级关系应运而生,社会各阶层人物活跃异常。在小生产互助的发展过程中,个人作用愈发显著。诸子百家立足于各自阶级、阶层的利益,纷纷登上政治与文化的斗争舞台,展现出蓬勃的朝气。这一切为司马迁通过人物活动来反映历史,奠定了丰富的历史内容基础。此外,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、《国策》等历史著作中,对春秋战国时代人物活动的生动描绘,无疑也为司马迁撰写历史人物传记提供了灵感。尤为关键的是,历经秦末农民大起义而建立的汉朝大一统政权已历百年,孕育出一代新的历史人物,亟需加以记载。司马谈在遗言中对司马迁所言:“今汉兴,海内一统,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,余为太史而弗论载,废天下之史文,余甚惧焉。汝其念哉!” 正是对这一代新人物亟待记录的深刻反映。
《史记》以人物为核心的思想,拓宽了历史记载的广度。从核心内容来看,它不仅记录了汉族和少数民族即秦汉以来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历程,还描绘了域外民族君长与中华民族的交往与斗争;不仅展现了统治阶级的历史,也关注了下层社会人物的故事,体现了全面的历史观。其次,司马迁认识到历史并非一成不变,而是不断演变和发展的。《秦始皇本纪》、《项羽本纪》、《高祖本纪》、《吕后本纪》按照历史变迁的顺序编排,鲜明地反映了这一发展观。司马迁认为秦朝“世异变,成功大”,并指出:“学者受限于所见,见秦在帝位时间短,不察其始终,因而轻视嘲笑,不敢正视”,这种态度是错误的。
《史记》人物传记的显著特色在于其实录精神。紧随司马迁之后的西汉学者刘向、扬雄,以及东汉的班彪、班固父子,均一致认为司马迁的《史记》堪称“实录”。根据班固的诠释,“实录”意指“其文直,其事核,不虚美,不隐恶”,即严格按照事实,实事求是地记录。这其中蕴含着对历史实际的严谨态度和方法论。对于古代历史,“实录”涉及对历史资料的考订、选取和运用;而对于秦汉以来的近百年史,尤其是汉代当代史,则不仅仅是现成资料的摘录和移写,更是直面现实、记录现实,这就不可避免地触及“忌讳”问题。司马迁坚定秉持“实录”精神。《史记》的人物传记,不受传统历史记载成规的束缚,而是依据其对历史事实的深刻理解与情感进行记录。从至高无上的皇帝到王侯贵族,再到将相大臣及地方长官等,他虽不抹杀他们的神奇与光彩,但更突出揭露他们的愚昧、偏私、腐朽、丑恶,以及残酷的压迫和剥削人民的行为。其中,最为重要且篇幅最多的一部分,在于揭示汉代统治阶级的罪恶。尽管其目的在于为封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,但其所撰写的实录,真实反映了历史,实为难能可贵。
从实录的精神出发,司马迁选取人物的标准并非基于其官职或社会地位,而是取决于他们的实际行为表现。即使是官居丞相之人,他也不一定会为其立传。相反,他却撰写了大量下层人物的传记,如游侠、商人、医生、倡优等,因为这些人都具备某些值得称道的品质。选定人物后,便面临具体的叙事问题。司马迁首创了以人物为中心,叙述其一生的生平事迹的写作手法。无论人物大小,其生平事迹总是纷繁复杂,如何书写呢?司马迁的笔法在于,着重描绘其“为人”,并关注其“为人”的复杂性。例如,《平津侯主父列传》中描写公孙弘:“弘为人恢奇多闻,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,人臣病不俭节。”又说:“弘为人意忌,外宽内深。诸尝与弘有隙者,虽详(佯)与善,阴报其祸。”此人被汉武帝特别提拔为丞相。由此可见,作者注重描写他为人处世的内外两面。
“弘为人恢奇多闻”,展现其宽弘奇伟、学识渊博;“弘为人意忌”,揭示其对人多存积怨,外表宽厚而内心深沉。再如《酷吏列传》中描写张汤:“汤为人多诈,舞智以御人。始为小吏,乾没,与长安富贾田甲、鱼翁叔之属交私。”“乾没”意指空手得利,描绘了张汤为小吏时善于用计谋制人的特点。下文又说:“汤至于大吏,内行修也。通宾客饮食。于故人子弟为吏及贫昆弟,调护之尤厚。”则写其为大吏时为人宽厚,乐于助人。这些例证均表明,司马迁在撰写人物传记时,力求展现其为人之大体,并注重其性格的复杂性。尽管司马迁并不喜欢公孙弘和张汤,却仍如实记录了他们的优点。概括而言,《史记》人物传记的最大特点在于真实性与倾向性的统一。过去有学者指出:“《史记》于叙事中寓论断。”另有学者认为:“叙事不合参入断语,太史公寓主意于客位,允称微妙。”他们所言皆指司马迁将个人见解融入客观事实叙述之中,通过事实表达对所写人物的爱憎态度。
例如,著名的《项羽本纪》中,司马迁对项羽抱有深切同情,以极其饱满的热情描绘这位失败的英雄。他既赞扬项羽勇猛无匹,摧毁秦朝暴政的辉煌功绩与不屈精神;又批评他沽名钓誉,思想平庸,缺乏远大志向;同时指责他以粗豪自恃,行为残暴。所有这些评价,均通过项羽本人的事迹得以展现。在本传记中,作者并未直接发表议论,但其对项羽的爱憎之情在叙事之中表露无遗。再如《伯夷列传》、《屈原贾生列传》等篇章,写作手法别具一格,或抒发孤愤,提出质疑;或近似后世作家的作品评论。伯夷其人,在战国及汉初流传着众多传说,虽广受赞誉,却缺乏具体事迹,为其立传难免素材不足。传说中伯夷清廉正直,司马迁为其作传,意在借古鉴今,标榜清廉。《屈原贾生列传》亦是如此,事实素材有限。这两篇传记与其他传记风格迥异,堪称《史记》人物传记中的变体。这种现象既与传主事迹稀少有关,也反映了作者对他们遭遇的深切同情。
《史记》在传记叙事方面,精于将个性和典型性巧妙融合。司马迁撰写人物传记时,并无固定模式,通常根据人物特点立传,依事态发展成文。从形式上看,可分为单传、合传、类传等类别,其核心目的在于凸显传主的个性特质,依据对人物特性的理解来筛选事件。选取重大事件自是必然,因其关乎客观历史实际及人物的历史成就。然而,小事亦不乏其例。例如,《李斯传》开篇描述李斯“见吏厕中鼠食不洁”与“观仓中鼠食积粟”后的感慨:“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,在所自处耳!”此乃为展现李斯见机行事、不顾是非善恶、阿世苟活、贪图富贵的性格特征。再如《张汤传》开篇详述张汤幼时“掘窟得盗鼠及余肉……并取鼠与肉,具狱磔堂下”的故事,意在揭示张汤擅长治狱的天赋,其酷吏之才实属天性使然。此外,张良、韩信、陈平等传记中,亦记载了他们年轻时的一些琐事,这些琐事未必皆光彩照人。司马迁记录这些小事,同样是为了揭示他们的性格特点。《史记》的一大特色在于选材精炼,不堆砌过多事件,而是选取关键几件进行叙述,使得行文简洁而不冗杂。
项羽与李广均自诩身经“七十余战”,然而传记中记载的战迹仅两次而已。部分事件因涉及他人或其他因素,被收录于别传,此乃司马迁常用的“互见法”。项羽的诸多缺点,见于《韩信传》中,既展现了韩信用兵的独特见解,又间接赞美了韩信,避免了对项羽的直接批评。再如,描写刘邦的光辉事迹和大事件,但阅读《项羽本纪》及其他传记后,便会发现刘邦的另一面。刘邦被项羽击败、逃难,以及多次将子女推下车的情节,均记录在《项羽本纪》中。此举避免了在一篇传记中堆砌事件,影响人物形象的塑造,同时展现了人物“为人”的复杂性。对于所选事件,无论大小,司马迁往往细致描绘,辅以细节和场景,使之故事化,构成历史画面,这正是《史记》传记的独特风格。这标志着古代史官记事的新高度,实为后世小说的先声。在此,历史与文学交融难分。
《项羽本纪》中关于“鸿门宴”的描写,《廉颇蔺相如列传》中关于蔺相如完璧归赵、渑池之会的描写,均为典范。若将《汉书·高帝纪》中的“鸿门宴”与《史记》相较,便能清晰看出历史文献与文学作品的差异。《史记》中的“鸿门宴”并非司马迁凭空想象,而是基于传说撰写。这种风格,实则强调重点。梗概叙述与具体描写相结合,形成波澜起伏、繁简相间、引人入胜的独特风格。选择人物时,全面了解其“为人”,剪裁事件,突出重点。某些事件既是个人传记,又具典型意义,反映丰富的历史内容。这无疑是一个创作过程,塑造了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。如《魏公子列传》、《项羽本纪》、《李广传》、《魏其武安侯列传》、《酷吏列传·张汤传》、《游侠列传·郭解传》等,皆为杰出代表。
《史记》中人物传记的语言极为丰富。广泛采纳了口头流传的成语、谚语和歌谣,且不避讳使用方言土语,这与后世古文家一味追求“雅”的风格迥异。在运用古史资料时,往往以当时通用的语言翻译古语。例如,《五帝本纪》在描述尧舜事迹时,取材自今文《尚书·尧典》,将《尧典》中的“允厘百工,庶绩咸熙”、“百姓如丧考妣,三载四海遏密八音”、“惟时懋哉!”等语句,分别译为“信饬百官,众功皆兴”、“百姓如丧父母,三年四方莫举乐”、“维是勉哉!”等。对比原文与译文,明显感到译文更加易读易懂。
《史记》的语言采用“文言”,却贴近口语,其一般叙述与人物对话和谐统一,明快且含蓄,言外之意耐人寻味;既简约又繁复,不拘一格,各得其宜,主要服务于人物特征的刻画。尤为引人入胜的是其对人物说话口吻的细腻描绘,从而生动展现人物的精神风貌。书中常适时地运用强调与夸张手法,使人物形象鲜明突出。这正是《史记》语言的一大特色,相关例证不胜枚举:
一、《高祖本纪》:“(五年)正月,诸侯及将相共请尊汉王为皇帝……汉王三让,不得已,曰:'诸君必以为便,便国家。’”二、《陈涉世家》:“陈胜王凡六月……陈王出,(其故人)遮道而呼涉……入宫,见殿层帷帐,客曰:'伙颐!涉之为王沈沈者!’”三、《陈丞相世家》:“于是上(孝文皇帝)亦问左丞相平……平谢曰:'主臣!陛下不知其驽下,使待罪宰相。’”四、《张丞相列传》:“(周)昌为人强力,敢直言……及帝欲废太子……而周昌廷争之强。上问其说。昌为人吃,又盛怒,曰:'臣口不能言,然臣期期知其不可。陛下虽欲废太子,臣期期不奉诏。’”五、《汲郑列传》:“天子方招文学儒者,上(武帝)曰:'吾欲云云。’黯对曰:'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,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!’”
以上五例,无论是汉高祖谦让帝位的言辞,陈胜故人惊叹其王者气派的感慨,陈平惶恐应对汉文帝的对话,周昌口吃却坚定反驳汉高祖的场景,还是汉武帝与汲黯的交锋,均是对当时口语的直接摹拟,或全或偏,生动再现了说话者各异的神情态度,读来仿佛汉初人物对话的情景历历在目。《史记》人物传记的卓越成就与作者在语言运用上的精深造诣密不可分。
《史记》人物传记的卓越之处,主要体现在战国至秦汉时期的篇章中,它们既是珍贵的历史文献,又洋溢着浓厚的文学魅力。其独特之处在于,作者依据确凿可信的历史事实,精心选择、巧妙剪裁并适度强调,借助清晰易懂的语言,忠实地刻画出各类人物栩栩如生、个性鲜明的形象,既彰显其个性,又具备典型性,进而深刻揭示了一定历史时期错综复杂的社会风貌及其本质。司马迁由此开创了我国传记文学的先河。
得益于辞赋与散文的繁荣发展,东汉时期孕育出了“文章”这一概念。人们普遍推崇司马相如与司马迁为文章大家的典范,而文章家即为文学家。司马相如是汉武帝时期的杰出辞赋家;司马迁虽亦涉猎辞赋创作,但其名垂青史的杰作则是《史记》中的传记散文,由此开创了我国古代散文的新纪元。
综上所述,我们可以看到《史记》不仅是一部历史著作,更是一部文学巨著,其在史学方法、人物传记的写作手法、叙事与语言艺术等方面,都展现了司马迁卓越的史学和文学才能,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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